春光雪临
人的坚持或放弃就在那一瞬间
少年站在落地窗旁点燃香烟,他透过缕缕轻烟注视着窗外的世界,夜晚朦胧的纱笼罩着这座小城,城内灯火璀璨却无法透过夜幕照进少年的心里,耳边是楼下的孩子们足以透过楼墙的欢笑,房间内没有开灯,指间烟燃起的火光与窗外的星芒共同撑起一屋的清缈
少年不经意瞄过床头柜上的时钟,贪婪的描摹这人间烟火,直到月光悄悄的散去,指间的烟燃尽了自己,四肢也随着一同冷却,时钟已悄然划过四时
耳边新年的消息早已退去——儿童的嬉笑,炮竹的炸响,都化作北方冬季的冷冽,沉默不语
他突然决定,要同这世界永别,毅然决然
拿起床边的手机,略过一旁确诊的诊断书,随意点亮手机,手指眷恋的轻抚锁屏上那人的眉眼
“已经一年了呀…走了一年了呀…
”沙哑的嗓音自言自语配合无神的双眼,随着指尖无意识乱点,突然被手机亮眼的白光刺到双眼,他半眯了眼,缓解刺痛或是藏起泪水,许久许久
等到他真正回过神来手机界面却是显示“已接通”
少年没有说话,对方也没有开口,他们遥远的隔着屏幕互相对视
“我在”很突兀的男声刺破了宁静,却将屋子照亮,窗外,路灯黯然退场,星光也敛了色彩
“我一直在”少年抬头望向夜空,一束金芒已然刺破暗黑的面纱降临照亮这片大地
“没关系,我等着你,一直,一直”少年的耳边又想起喧闹的欢笑,和吵闹的乐声,悄然间,泪水划过侧脸,随着退去的冷冽,四肢回复知觉,那人的笑脸又呈现眼前
“嗯…我…我知道”少年蹲下背靠住落地窗,终于放开了泪腺,也放过了自己,撕心裂肺的迎来第一束光,春日的第一束光
“看窗外”少年闻言望去那一场雪和着阳光纷至沓来
这冬天的第一场雪,这春日的第一束光
有时候人的坚持或放弃就在一瞬之间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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